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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。

赵允承对上秦臻那双滢澈的双眸，压下心上那莫名的悸动，甩袖离去。

秦臻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，虽心酸，但也知此事不能再更改。

可转念一想，虽然不能主办，但她到底还能参与，至少还能光明正大的去见他。

往后的日子，秦臻去太傅府的次数多了起来。

腊月初八，太傅府。

“少爷，秦臻公主又来了，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来府了。”管家看着手握诗集，心思却明显不在书上的赵允承道。

赵允承俊朗的双眉微簇，未应。

管家又道：“秦臻公主毕竟未出阁，最近宫里宫外已经传了不少闲话，少爷和七公主大婚在即，还是避嫌的好。”

赵允承放下诗集：“我知道。”

自那日在华清宫分别后，秦臻虽常来他府上，但从不曾出现在他面前。

秦臻这合理却又有些反常的举动让他心中不仅生了疑惑，还多了丝烦闷。

赵允承起身走到正院，正巧看见秦臻正在张罗宫人挂红绸。

他眼底掠过一丝莫名情绪，缓步上前：“大婚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了，剩下的事公主可以交由宫人来办。”

秦臻闻声回过头，脸上的笑僵住，目光慌张：“先生，可是我做错了什么？”

赵允承声音清冷：“今日有些谣言，臣不希望这种莫须有的事让臣与七公主的婚事产生波澜。”

秦臻愣了下，随即苦涩蔓延满心。

她知道他口中的谣言，但从不在意，毕竟以前她和赵允承的谣言也不少，赵允承也从未在意过。

她以为这次也一样，只是未想赵允承为了不影响和宛瑶的婚事，第一次提了出来……

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，秦臻竭力稳住情绪，哑声回：“对不起，是我……咳咳咳！”

她剧烈地咳嗽起来，连话也说不出来。

赵允承眉心一拧：“公主病了，更不要操心这些琐事。”

“只是偶感风寒，先生放心。”秦臻将袖口往下拉了拉，掩去掌心的一片红。

可对上面前一言不发的赵允承，她眼神黯淡了下去：“先生好生休息，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
话毕，秦臻一路跑出太傅府。

拐进一个小巷，再次咳了起来。

血不断落在莹白的雪地上，刺的她眼生疼。

秦臻忙用雪将那点点殷红埋没，确认不露半点痕迹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
待缓过气，她才走出巷子，望着几丈外的太傅府，口中还氤氲着血腥气。

突至的眼泪朦胧了视线，秦臻抬手狠狠擦着，却无济于事。

她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，斥责着：“哭什么，先生得偿所愿，你该高兴，也该知足了！”

然而却依旧无法挡住汹涌的泪水。

宫门口。

陵游见秦臻这几日气色都不怎么好，便打算去接她。

“一个不受宠的公主，日子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奴才，还不知礼义廉耻，赵太傅是七公主的驸马，她却动不动就往太傅府去，还说什么操持婚事。切，当谁瞧不出她的小心思！”

一句满是嘲讽的话让陵游的脚步一顿。

“谁说不是呢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。”

又是几声附和的讽笑，一朝公主竟沦为宫人们嘴中的笑谈。

陵游眼眶赤红，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。

不知站了多久，寒风将他的意识吹醒，他才僵硬着身子离开。

他怎忍心看着他呵护的妹妹任人践踏，但凭他现在的身份什么也做不了。

陵游深吸了口气，将眼泪逼回。

只要立下战功，为秦臻求得诰封，这样就没有人再非议她了！

天色渐黑，秦臻回到冷宫时，不见日日等她的陵游，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