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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地瓜哥浏览数:2020-06-20 12:28:08

我又同六兄吵架了,每次六兄都吵不赢我,我总有办法将他气得哑口无言,但他会用其他方式还击我,比如像这回,他不理我,也不许旁人与我讲话。

所谓旁人,其实指的只有灸和与茴香两人,在偌大的相国府中,除了她们,无人愿意理会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四女郎。我觉得好生无趣,于是带着灸和跑到景室山玩。

景室山是中景著名的道教圣地,传说老子李耳曾在此修炼,前朝皇帝命人在山顶修建老君庙,直到如今,庙中依旧客似云来,香火不绝。

时值二月,春序正中,景室山上大地回暖,百花盛放,随处可见举家出行的踏春游客。沿着绵长的山路拾级而上,黛色的石板宽长齐整,道路两侧遍植矮萝,上有垂荫深浓,宛如华盖。

山腰不远便是一间茶肆,我们进去时,几名客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谈论豫安王,话说他是如何心思缜密,神鬼难测,一颗七窍玲珑心比比干还多一窍。

我问灸和,“你相信世间有人能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么?”

灸和对我摇摇头。

我也不信,坊间传言总爱夸大其词,比如这豫安王,人们总说他是王佐之才,当世英雄,仿佛他们亲眼见过一般。然而豫安王究竟是何模样,其实他们并不知晓。

走出茶肆时,附近官道旁围了一群人,我天生爱凑热闹,立即跑去一看究竟。

人群中围着一个妙龄女子,身形窈窕,臂挽一只盛满花束的篮子,显然是个卖花女。少女生得容颜清丽,柳眉杏目,朴素的衣裙衬得她纤弱如雨后娇花,在山中肆放,引人采摘。

或许这正是肇事之由,几个放荡的好色之徒追在身后扯住她的衣袖,少女立即花容失色。

我才挤进人群,灸和立即像影子似的跟上来,她一贯如此,只要随我出了门,无论我去哪里都甩不掉她,好在我对此并不讨厌。

山间游客鱼龙混杂,卖花女身份低微,谁都可以随意调戏,引来纠缠也顺理成章。

几匹恶狼发出数声轻狎的猥笑,卖花女顿时眼波欲垂,楚楚可怜。

只一眼,我立即看破了事实,中京常有此类骗子,利用他人善心诳取财物。我打定主意要教训他们一番,当下立在人群中静观起来。

好色之徒放肆地拉扯,举止粗俗,毫不怜香惜玉,卖花女抽泣了几下,转身向周围看客求救起来:“奴家老爷患嗽喘多年,奴家靠卖花为生替父治病,这些人见我无依多番欺凌,恳请各位大发慈悲救救奴家,奴家愿粉身以报。”

我心头一动,扬声问道:“不知小娘子准备如何回报?以身相许吗?”

围观看客瞬间向我看来,一个怀抱幼儿的妇人对我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我这才忆及自己还穿着男装,不由得吐了吐舌头,缩了缩肩膀。

灸和暗中拉了拉我的手,我知道她是想提醒我不要惹事,但我其实从不多管闲事,只除了在大街上拦过一次受惊飞奔,险些踏死一位老婆婆的惊马,在城西教训过两回恶霸周武家里强抢民女的幼子周奇,在巷子里追过三次偷人荷包的流浪乞儿,又在事后因为可怜他无家可归、挨饿受冻,给他买过四次还是五次包子吃……

一位粗旷的侠士路见不平,拨开人群冲上前去,三拳两脚便让那些好色之徒满地翻滚,利落地替卖花女解决了麻烦。

我看得索然无趣,偷偷钻到人群外层。

卖花女的花篮翻倒在地,一支纤长的山茶花滚出来,正好落在我的脚边。

我从地上拾起来,抬头看见妇人怀中的幼儿伏在母亲肩上,好奇地向我看来。我将茶花送到他面前,小儿忽然喘息起来,吓得我急忙扔下。

孩子的母亲发现异况,一眼盯上我手中的花枝,怒斥起来:“我儿三岁前曾患过喘疾,郎中千叮万嘱不可沾染花粉,适才是不是你拿茶花逗弄我儿!”

她一声怒喝将围观群众的目光再次引到我身上,灸和见状一把将我推向身后,如母鸡护崽般挡在我身前。

灸和就是这点好,虽然是个口不能言的胡女,被人贩卖进相国府的这一年还频遭欺凌,但待我极好,每回有人欺负我,她一定第一个冲上前护住我。

我绕开灸和道:“夫人勿怪,我是无心之举,不知夫人幼子患过喘疾,也想不明白,姊姊日日在山间卖花,难道不怕沾染的花粉会引起父亲病情发作?”

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,顿时似有所悟。

少女犹在轻泣,侠士热情地扶着她,正打算倾囊相助,听见我的话堪堪停在那里,好不尴尬。

我趁机补充道:“姊姊在山中采花度日,双手保养得白皙细腻,看来景室山林芳华奇佳。”

侠士这才发现少女的双手白皙精致,不似日日劳作的妇女。

卖花女面上一片青白交加。

侠士道:“在下行走江湖,尚有要事在身,今日相助实属应当,小娘子不必言谢,在下先行告辞!”

侠士毫不留恋地离开,少女目中分明流露出忿然之色,眼波瞟向我时,盈满含怨带诉的委屈。

我对着她对了个鬼脸,感觉身后传来两束目光。转身一看,果然见茶肆门前停了一辆青篷双辕马车,车外立着两名侍从,俨然中京贵胄出游的做派。

那两名侍从气质卓然,风神俊朗,自始至终立在车边饶有兴味地看我的好戏。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,二人先有些意外,而后笑意更深。

我猜车中之人必是他们家主,方才想必也在暗中看戏,顿觉微恙,灸和在一旁扯住我的衣袖。我知道,她定是觉得我又在惹事了。

车内传来一声低语,两名侍从立即跃上车辕,看样子准备离开。山风轻拂,掀起车帘一角,隐约可见车内坐着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。

男子玄丝长袍,气质冷峻,一闪而过的侧颜俊昳非凡。他似乎看了我一眼,又似乎没有,翠幄车辇很快消失在山道上。

我想自己今日有些心神不宁,毕竟我才同六兄吵完架。

六兄为人甚是小气,我弄丢了他送的生辰贺礼,他气得火冒三丈,当即对灸和茴香下了禁令,转身拂袖而去。

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的生辰是哪一日,从前也没有人为我庆贺过。母亲只知我生在花朝前后,生产时她难产昏迷,苏醒已是数日以后,接生的产婆不记得生产日子,将花朝前夕定作我的生辰,我私心希望生在花朝,因为花朝节出生的女儿是花神转世,可是母亲并不喜欢,她甚至厌恶这一日。

母亲从不为我庆生,她去世以后我进入相国府,更无人记得我的生辰。今岁六兄送了我一份贺礼,一对泥娃娃,一男一女,憨然可爱,我很是喜欢。但我忘了一件事,从小到大我喜欢过很多东西,但它们都不属于我。

犹记那日午后,我持着娃娃上街转悠,一边与我平日交好的几个小友讲着从前在金陵的旧事,一边向他们炫耀手中的礼物,遇上一位公子看上娃娃,那人一袭红衣,比女子更媚三分,他出价百贯买我的娃娃,众人尽皆惊住。

我本不打算换,然而那一瞬如同着魔一般,竟将娃娃亲手送给他。事后回忆起来,我几乎以为自己魔障了。

此后不久,六兄向我询问那对娃娃,我本欲搪塞过去,他非要我拿给他看,我拿不出来,唯有向他坦白。他立即勃然大怒,对我大发雷霆,我觉得委屈,同他吵起来,他怒火更炽,再不理我,他一直十分小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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